楷书是“动感”创作
■李啸(中国书协理事,江苏省书协副主席,江苏省书法院院长)
这件绢本楷书册页(如图)书于今夏,六朝古都金陵正值梅雨季、桑拿天,空气虽发粘,笔墨却滋润。贪凉的我,躲在书房,空调不歇,集中还“债”。
对于楷书创作,尤其是中小楷,我是坚持没有书写冲动,决不为之。那日午后,独坐兰斋,清洁文房,待到窗明几净,笔砚闪光,擒管在手,信笔三两行,以致“刹车”失灵,一口气写了绢本三册,十分满足、九分满意。
楷书貌似是“静态”书法,其实是“动感”创作。“动”,是动与静的结合。下笔轨迹,点线挥运,空中取势,中锋入纸,或涩行,或韧拉,或顿挫,或蓄收,无不生动。动是一个过程,静是一种呈现。在静态的“形”中,令观者对动态的书写过程产生回想,从而生发性情呼唤。“感”,是感性勃发与理性制控相结合。打个比方,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是“司机”,那么内心里的自己天生都是“汽车司机”,都想信马由缰、任意驰骋。而任何一门艺术都是有法度的,所以艺术家应该是“火车司机”,法与度就是要让司机有“道”可循,有“速”可制,有“站”可驻。书之妙道,神采为上,形质次之,技法高下,收放之间耳!
现实即是当下,“汽车司机”满地跑,“火车司机”很低调。
每个人的观念、审美、价值判断决定他的技法程式。学习楷书技法的经历是枯燥而乏味的,而楷书创作的过程却永远生动与鲜活。
“书之法则,点画攸同;形之楮墨,情性各异”(项穆《书法雅言》)。
年轻时重形、造险、飘逸,中年后尚意、求稳、沉厚。
由汉魏入晋唐,再由晋唐溯汉魏,最后却沉醉于隋代楷书的唯美之中……明天会是怎样?相信不同的美一定会因岁月蹉跎而自然呈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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